“请代我拥抱拂晓天光吧。”

新年快乐.隐弗

-让我高产一次谢谢谢谢..。

-新年快乐,私设很多.

-其实我只是想写幼年隐和背痛隐没错[ni

-来自烨川千诺.

新年快乐。

 

…放心正文不会像标题这么熊的。

 

如果有人敢来问该隐收到过什么新年礼物,无疑是活腻了的表现。

让我们为他的勇气点赞,为他的身体点蜡。

 

该隐很小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毛毛躁躁的小家伙,白色的柔软短毛从那时开始就有几分卷曲,常遮了清澈且灿烂的赤色眸光,仿若沉淀下千年的血红玛瑙悄悄在黑夜中散开沉稳的微光,又像是含苞待放的红玫瑰。年岁不大可他就是喜欢一个人沉醉在夜色中,浅浅的月华带着私心停在这个分外可爱的孩子身上,不厌其烦地为他镀上一层层平和美好的静谧色调。

 

大概是异母所出的缘故,他的另一位兄长与他截然不同。

 

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就被黑发的兄长高高抱起,那双填满液态阳光般的眸子微弯浅笑,精致脸庞凑近他的小脸做出调笑讨好的玩笑举动,偏偏同色的碎发挠到他脸上痒的不得了,直惹他挥着稚嫩的手想扫开,无奈一个孩童对力的掌握所导致的结果,只能让人啼笑皆非。

 

看着吧,一指头就捅到弗雷嘴里去了。

 

看我不掐死你。

黑发少年的笑意转了个弯儿,难得有几分坏气却是无奈更多点,双指轻掐了把对方属于孩童而满是肉感的腰侧,说句实话许多年以后即便还是同床共枕也怀念小时候的手感,该隐除了这个时期就没再肉过,弗雷更没再捏过了。

他的举动如愿地换来该隐下意识缩成个白绒绒的毛团子抵御大敌,双腿还不安分地连踹上了好几脚也不罢休。本就卷曲的短毛更是被这么一折腾搞得乱七八糟,准备出门的父母一看连忙让弗雷把弟弟搂起来整理个清楚。

在弗雷双手限制好该隐动作为人顺毛的时候,仍不忘惯性地叮嘱两句教弗雷礼让些。

 

这个时候该隐就乖乖地低着头,仿佛知道只要是弗雷受到的,就算只是父母往日也常有的口头几句,那也至少有一半是因为他的调皮乱闹。而他作为小一些的孩子当然被当做天真无知,随意就给放了过去。反正他不会说话,不道歉,小孩子就是任性大人其实也没办法。

都说不知者无罪嘛。

面前这个温和的兄长自己本身是不会犯什么过错的,乖巧到像生活在童话里的王子一般,容貌俊朗性格温和待人有礼大方就差一匹白马和一位公主来场邂逅成就一段美满爱情,弗雷乖巧到不像是会存在于现实中的人,可偏偏该隐比谁都清楚一切都是真实。

 

常是清晨从朦胧的混沌中醒来就能看到的漆黑色调,夹杂着耀目的细碎鎏金,对该隐来说就是一比自己大了许多的人形团,精致脸容会被晨曦渲染上几乎不容触碰的神圣。即使该隐年龄不大,骨子里的恶趣味倒是分量够足,小手会一把捏上对方笔挺而带点少年弧度的鼻尖儿,竭尽全力地捏紧两端。

维持生命的气体被外力干涉而堵在鼻腔外无法进入,出于身体的自我保护弗雷不得不在沉睡中伸出一只手,或许还要突破层层厚重棉被的封锁或许只消稍微上抬些许,就啪叽地拍掉自己的这个年幼弟弟的手,回绝这个玩笑。然后睁开双瞳瞪该隐一眼,当然也有可能连眼都不睁,继续沉沦在好梦中挽留并不存在的幸福光影。

或许是存在过的,在该隐还没有出生以前,不过该隐怎么可能知道呢。

 

弗雷于该隐而言,无论春夏秋冬都会是那双明澈的鎏金双眸,无论风雨都会有那双修长而温暖的手。跟他大被同眠的哥哥一直都搂着他一并度过漫漫长夜,那人的臂弯温暖而带有一股他难以描述总之是不想远离的舒适味道,带着他从入暮开始直至晨初也不分开。

如此贴近自己的人,当然是绝对真实的。

 

逐渐地他们在时光里走的远了些,或者说时间的水流在不知不觉中把它们冲向各自不同的目的地,这仿佛是每一对兄弟姐妹哪怕同卵同生,都无从逃离的悲剧宿命。

从最开始该隐三句不离口的哥哥,到后来调子带嘲的弗雷;从最开始该隐半米不离身的黏乎,到后来大半天一整天的不见人影;从最初都还小的懵懂,到后来因为年龄差而步入不同的校园。弗雷上大一的时候,该隐还只是初一的少年,弗雷身在外地看着室友们自由随性的时候,该隐还呆在本城安分地看着令人同龄人都头晕眼花的大部头小说。

并且看的津津有味,虽然这导致他的接下来的日子有几分中二混杂。

 

大二快寒假的时候弗雷提前溜了回来,该隐才不过初中二年级,更是中二厉害的年龄。

一本的公历都还没有撕完,该隐就在三个人的小家里看见自己这个许久不见的黑发哥哥。依旧是许多年以前笑弯的眉眼,时间没在弗雷的脸上磨出多少锋锐的棱角,反而因成熟而让人觉得他更可靠几分,在吸引人的路上越走越远都已看不见背影。

好像是一只被锁了脚的雏鹰,羽翼渐丰之后终于挣断了困住它的锁链高飞。

如今却故地重游地回来看看。

 

哥哥这么完美,就算是该隐也怀疑弗雷有没有被女孩子追到手热成醇厚带甜的牛奶了。

 

该隐面对刚回来的弗雷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也就是往嘴角挂了抹由衷的笑意然后做了件让家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他从两人之前共用的衣柜里找来弗雷以前的校服外套穿在身上,用弗雷喜欢的奶金色领带打了个完美的温莎结,接着做出整理衣物的动作。

一切都完毕之后该隐灿烂地笑着,柔和下原本挂着淡漠冰凉的血眸,刻意控制过的嗓音和许久之前他兄长说出话语曾滞留的轨迹重合。

 

“我出门了,不用想我。”他说着,像是当年远行之前的弗雷。

而弗雷拎起该隐刚刚放下的书包回了房间,与那时该隐的平淡反应无二。

 

他们用他们独特的方式欢迎对方回归到自己的生命里。

虽然父母觉得这俩孩子的方式看上去有点儿神经病,但怎么说也欣然地接受下来并为两个孩子没有意思意思地斗两句嘴吵上一架松了口气。弗雷本就是属于这个家庭的人,临时的回归期间内非常快地又让一家人恢复成四人的常态并且习惯,习惯桌上多了的一双碗筷,习惯饭后放松地让乖巧的孩子帮忙收拾碗筷。

 

那阵子不知道怎么了,该隐背上生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成天到晚尽是烦人的痒意,有天没忍住用平齐的指甲抠破了,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人不清楚缘故还偏偏闷骚到不行,跟任何人说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放任发展,也没告诉过父母,倒不如说他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就没跟父母交谈过几次。

每天和弗雷挤在一张床上,该隐也每天都逼迫自己乖乖面对着弗雷免得被不小心触及背部,痒劲上来了就盯着已经熟睡的对方甚至无聊到开始一根根数睫毛,他可以保证那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要长。

该隐算是比父母还了解弗雷了,连有几根睫毛都数的一清二楚。

没几天就已是疼痛难忍的程度了。

白衬衫的背部都会有星星点点的褐色,该隐都要先将其丢进水里,让冷水把其中的血红蛋白分解个七七八八至少一眼看过去没什么了,这才能丢进洗衣机和其他衣物混一起洗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隐连初一都没躲过就被弗雷抓了个正着。

半夜里弗雷可能做了个噩梦,而恰恰睡熟了的该隐翻了个身把背部送了上来,让弗雷慌乱中的手砸到了背上,大片的伤口被触及挤压交织出的痛苦把他从美梦中扯醒,难以克制地缩了缩。

处于被惊醒的敏感状态中,弗雷很快地察觉并反应了过来,恰好窝在被中的手也不冰冷,就撩下了棉被之后顺势抓着该隐白色的睡衣下摆往上掀,借着从窗户中透进的点滴月光看见背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地觉得那是恶魔留下来的伤口——或许是被该隐的想象力传染了也没准。

 

冷风借着弗雷的这个动作灌入被窝,即便只是初冬,但空气里的阴湿和冰冷钻进本来两人睡暖的被窝。别说给掀了衣服的该隐了,就是衣着完整的弗雷都冷到赶紧抽回手拉上了被子阻止更多的冷空气跟他抢温度。但就是这么一会儿的降温,两个人都清醒地不得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弗雷就着该隐白花花的后脑勺开始发问。

“似乎和你这死蠢无关。”语气冷冷的。

“我是你哥哥,亲爱的该隐。”亲情牌下甩。

“做哥哥的半夜脱我衣服。”对方显然不领情。

 

“该隐你知道吗这是非常严肃的一件事件。”

“什么?”该隐血色的眸里不由得多了一分凝重,眉头轻锁。

 

“你这是……”该隐看不见弗雷的表情,只能听见其中夹杂着似乎是为难的语气。

“青春痘长背上了,我去给你拿药。”

 

……他该隐被耍了。

 

大晚上弗雷开了灯,米黄色的灯光仿佛带着暖意也让该隐好受了些,而他被迫转过身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拉开睡衣露出满目沉重褐色的后背,和原本甚至有些苍白的肤色一对比简直令人胆战心惊。

一个个被挤压到破裂开的突起互相感染接连烂在一块儿,粉嫩的肿胀作背景色其上是干涸的深棕色以及愈合留下的黑色小伤口,一个两个或许没有什么,但一阵子的时间作为养料让整个后背都受到波及,它们三三两两地凑成一小个聚落,然后不均地分布在该隐的背上。

 

“你自己看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像地图?”弗雷指尖沾了点冰凉的膏体抹在那些小东西上,乳白色的软膏散开一股子透心的寒和刺骨的痛楚。并没有那么快就能被皮肤完全吸收吃下导致看上去像是糊了层奶渍,或者说蛋糕上色调最纯的一部分奶油。弗雷没有帮该隐把衣服套回去,像是个有些残忍的惩罚。

 

“可能比较像你三岁在被单上画的那一张。”该隐想也不想地还嘴,声音受到枕头的阻碍听上去有几分沉闷,但偏偏这种闷感让弗雷意外地有些愉悦,他太少看到自己这个弟弟吃瘪的样子了,难得碰上自然不会放过。

 

“我三岁的时候,咱爹妈都没认识呢。”他四岁的时候父亲才被母亲丢下,快五岁的时候父亲才和该隐的母亲相遇,想来他躺在寒凉地下的生母大概如今早就投胎转世寻了个好人家,可能也没比他小太多吧,和该隐一样大都说不定。纵使是个无神论者,在这种事情上他也愿意相信次投胎转世寄下一次期望与祝愿,给那个教他做太阳的女人阳光般的祝福。

 

“说起来,在外省有没有被欺负瞒着不敢说啊,死蠢。金色阳光的名头可是在你们学校传响了吧,啧男性公敌吗?”

“暮光白牙你可以考虑一下闭嘴?”

“拒绝。”

“那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学校称谓的。”

“该我问你吧?”

“你们那学校贴吧首页就挂着‘因为太帅导致班上女生躁动不安班主任放心不下’的暮光白牙简介。”

“我记得给金色阳光生猴子的盖楼贴破万好久了。”

“……。该隐,我后悔没跟你在一个学校,让你也体验下有人生猴子的感受了。”

“大四我去你那儿。”

 

弗雷以为这句从他头还埋枕头里看不见表情的弟弟嘴里说出来的不过是句戏言,谁知道一年多以后他才升上大四就成了事实。

 

他大三的寒假并没有回家,只是往家里给弟弟寄了和大二那年一样的新年礼物。

当他大四,走在生活了三年即将开始第四年学习的校园里,对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从哪个食堂好吃到哪棵树下埋满学生心愿到哪栋楼顶藏的秘密最多都了如指掌以后,无意间就瞥见新生群里的白发少年。

 

那少年走在阳光下,白色海军帽遮挡下弗雷难以看清对方的面容,只能看见白色的外套上缀着红色的十字架与箭头,细碎而不张扬。那人月华般的短发微卷,几缕挑着留长的搭在肩头如同上个世纪的贵族绅士一般优雅。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哪家生了好皮囊的富家子弟,却并不像是个成年了的男性,还自己拉着不大的红白箱包走在大学校园里头。滚轮在地上摩擦发出有些烦人但已经麻木的连续声响,事实上耳边他人的嘈杂才叫要命。好吧,少年带着入耳式的耳机,音乐声稍微隔绝了一些无可避免的吵闹。

注视着少年的人很多,却没有人敢靠近了去搭讪或者询问,大抵是因为周身不自知中散发开的抗拒气息。倒成了拥挤人流中的一小块安全地域。

 

啊,比起这所校园里的任何人他都要更清楚。

他们可是并肩走了十多年的两个人。

 

弗雷抱着课本快步走过去,有些匆忙,鎏金的刘海因为动作幅度而稍微有些遮眼不过足以他将少年容貌看个清楚,与记忆里的淡然俊朗没什么差别,不过是多了些锋芒毕露的味道,不过是更加地优秀了几分。

不过是更加让人放心了些,仍是他那个死倔的弟弟。

 

他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小小地在少年面前挥了挥,弗雷像是决定让该隐明白下自己金色阳光的由来似的,眼角眉梢挂上官方式的暖人微笑,活像一抹温和明澈的阳光照耀而下。

 

“我是大四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该隐抬眸看了弗雷一眼,神情意外地还真像个需要学长援助的新生,弗雷从来就没有见过该隐这幅表情还有点不适。他从包侧拿出一个长条状的盒子来递给弗雷,等到弗雷看清上面字样的时候简直就想顺势扣到该隐的海军帽上。

 

“你只要不再送我维E就是最大的帮助。”

 

该隐拉好了包上的拉链,正了正眸光带着弗雷总见到的讽笑,事实上弗雷倒宁愿成天对着这个表情而不是刚才那个恶意满满的无知。

 

时间确实是把他们拉扯的越来越远,但耐不住还在同一片天空下,六年是一个巨大的缝隙,他们生命长河中的一个断层,然而从那个玩笑般的承诺开始,该隐就赌上了一切他所拥有的去填补这个难以平上的裂缝。该隐都要忘记自己有几个晚上能睡个好觉了,总能记得后背抹了药物的冰凉和给他上药的手的温暖,他如一尾色彩斑斓的鲤逆流而上,与那些心甘情愿顺势而下的灰色同类区别开,追逐时光的末尾留给他的美好。

该隐只是颗月亮,但折射着太阳所给予的光芒,照耀着太阳离开后的黑暗,终归是要去寻他的一轮曜日的。

所幸他成功了。

 

弗雷抢先该隐一步开口,换来人目光一片僵硬。

“我不会告诉你,我弟弟连青春痘都不知道的。”

 

该隐摁了摁跳动的眼角发誓,他再也不想收到任何来自弗雷的新年礼物了。

 

他怎么就这么傻不拉几地掉到这太阳的温暖里

——还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Fin.

注:维E治痤疮就是青春痘这类.一种软膏,多为乳白色或者奶黄色,涂上去冰冰凉凉的如果伤口破了的话还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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